看到这,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,但是天生好奇的陆紫冉竟是一点回家的意思有没有,悄悄的走到草屋边上打量起里边来,似乎听到了里边有声音传出来,就顺便把耳朵贴在了门上。
“咳,咳,爷爷我回来了,不归又惹麻烦了。”
“恩,爷爷知道你不是惹事的孩子,先坐下吧,让爷爷看看你的伤。”
.....
良久,草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,陆紫冉还在纳闷。
只听“啊”的一声,狐不归惨叫的声音传了出来,这一声让陆紫冉原本已经平静的心跳又提到了嗓子眼。
情急之下,陆紫冉一把推开面前的小门,焦急的喊道:“您,别打他,根本。。不管他的事。”说到最后竟然是有气无力起来。
本以为狐不归的爷爷正在打他,缺不曾想到,眼前的老者,正蹲在地上,怀里抱着坐在凳子上少年的小腿,用力的搓揉着。
“喂,你进门不知道敲门的吗?”狐不归斜着头,冲着突然闯进来,似乎有些面熟的女孩冷冷的说道。
陆紫冉小脸一红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“我,我刚才忘了敲门。。。”说完微微低下了脑袋。
“小姑娘,你认识我家不归?”狐不归的爷爷轻轻把怀里的小腿放下,站了起来。
紫冉看看手里的头巾,又看看狐不归,四目相对下又低下头,似是想到了什么,又看向前面的老人,说道:“我是狐不归的同学,我叫陆紫冉,根本不是狐不归惹事,是那些同学没事找事,您可别打他啊!”
老人捋了捋长长的胡须,看看面前的小姑娘,笑着说道:“呵呵,小姑娘多心了,不归虽然有些不合群,但不是个喜欢惹事儿的孩子。”说着看看坐着的狐不归,接着又说道:“天色不早了,快些回家吧,要不你家人可要为你担心你了。”
“哦,那我走了。”陆紫冉转身刚要迈步。
“喂!”冷冰冰的声音自少年口中传出。
听到胡不归的声音,陆紫冉转过身来,奇怪的问道:“什么?”
“刚才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听到狐不归跟自己说谢谢,陆紫冉不由得小脸一红,冲他笑了笑,两个小酒窝隐隐浮现在这张可爱的小脸蛋儿上。
说完陆紫冉走出了门。
心里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,没想到这个狐不归还会说谢谢,便蹦蹦跳跳,开心的回了陆府。
......
当晚,狐不归一早上了床,由于伤势严重,只好早早休息,而狐远山,就是狐不归的爷爷,则是负手看着星空,一个人在屋外站了许久。
“晓风残月,明月星稀,唯有故人相伴。”
狐远山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人,在背面看,此人身高与狐远山相差无几,穿着也是相似,一身粗布衣,负手而立,头上没有过多的修饰。
听到这话,狐远山皱了皱眉,说道:“叶大哥,你我隐退这么多年,又何必牵挂这么多。”
“这么多年了,你竟然还认我这个大哥,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。”说着这人在狐远山的肩上拍了两下。
“叶大哥,我们都不小了,何必还要打打杀杀再造杀孽,哎!我也已经想明白了,现在的我只想和孙子再快了的生活三年,就只有三年,三年以后我会跟你回去,对我们而言三年只是转眼之间的事,而对他来说,这也许是他最后的生命了。”说完狐远山的眼神里,似乎有些模糊,在月光的照衬下竟是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。
“三年,你认为他能活过十六岁吗?别再骗自己了,他爹娘就是因为这个而死的,你要是真的爱他,就应该亲手杀了他。”
听到这话,狐远山缓缓走到草屋门口,“我没有骗自己,说了你可能不信,我只是想亲手把他埋了,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孙子,你会杀死自己的亲生孙子吗?”
......
良久,这人也是叹了口气,说道:“好,三年,一声大哥,一辈子都是你大哥。”说完这人已然消失不见了踪影。
月下唯有狐远山一人停留在这茫茫夜色中,“儿啊,不要怪为父,或许这样,不归还有活下去的希望,你在天有灵好好保佑他吧。”说完,狐远山拂袖在脸上抹了一下,缓缓走近草屋。
平川镇边上,有一座小山,名日“柴山”,是当地的一些村民所起。原因很简单,此山树木茂盛,枝叶繁多。到了秋天枯叶尽落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。
而山上的大凡是树都比较矮短,可能是年年被砍,这些树已然是长不高了。村民们便在寒冬来之前,上柴山砍些柴火以备冬天不时之需。
这一日一大早,狐不归就跟着爷爷便上山砍柴,由于寒冬将至,狐不归便请了假在家陪着爷爷准备过冬所用的柴火,忙的狐不归是上气不接下气。
狐不归从小体质就弱于常人,狐远山也是把一切看在眼里,一直不让狐不归干这些粗重的活,但是这次狐不归死活要跟着自己,自己也是倔不过,只好带着这个“累赘”。
日上三竿,太阳慢慢爬上人们的头顶,上山的村民陆陆续续开始下山,大捆小捆的柴火被村民背出柴山,这时也看到了狐远山爷孙俩走来。
狐远山背上的一捆柴火,不可谓不粗大,而狐不归背上的却只有可怜的一小扎。狐远山看看身后的狐不归,笑笑,说道“不归啊,累不累,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吧。”
狐不归用闲下来的左手擦擦额头上汗,咬着牙,说道:“不累,不归一点都不累。”说着又紧走几步,走在了狐远山前面。
吃力的一把把背后的柴火扔到柴房的地上,“嘿嘿”冲爷爷笑了两声。看到自己的孙子这么能吃苦,狐远山也是欣慰的摸摸自己俗子的头。
对狐不归来说,今天任务才算完成一半。
吃罢午饭,狐不归就躺倒自己的床上,拿起枕头下边的书,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狐远山走进狐不归屋里,看看狐不归。脸上似乎流漏出异样的表情,“不归啊,听说再过一个月,镇上的选拔就开始了,你去不去?”
狐不归一听到“选拔”二字,当即坐起身来,把书放在了一旁,兴奋的说道:“爷爷,是什么选拔啊,我也能参加的吗?”
“就是为了大半年以后,在皇城举行的‘小科举’考试选拔啊。咱们镇上通过选拔的就能去考试,听说考的前几名的话就可以被推荐到名门名牌去习武。”狐远山冲着狐不归说道。
狐不归眼神中的兴奋之色越来越大,竟是已经站了起来,“爷爷,爷爷,不归要去,不归一定要学武。”
“那,不归有没有想过,你学武用来做什么呢?”狐远山拉过狐不归,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。
“就不怕薛海他们了。”狐不归坚定的看着自己的爷爷。
狐远山摸摸狐不归的头,叹道:“不归啊,学武可以强身健体,可以除暴安良,可以保家卫国,可以保护你需要保护的人,你可要记住,爷爷不会什么武功,年纪也大了,要是你通过了选拔,爷爷就不能陪你一块去了。”说着狐远山一把抱住坐在腿上的狐不归,轻轻摸着他的小脑袋。
“我记住了,爷爷,您放心吧,等不归学成归来,好好孝敬您,书上说‘两情如实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’,我想应该是这个道理吧,爷爷您就放心吧,以后砍柴的活就交给我了。”狐不归充满自信的说道。
“好孩子,快去镇上报名吧,通过了选拔,馨蓝老师会用马车带你去皇城,爷爷可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。”狐远山也不管狐不归所说的是不是恰当,用手在狐不归的红色胎记上摸了两下。
“爷爷,不归一会就回来。”说完狐不归已经跑出了屋子。
谁也不曾想到,这一别,狐不归与狐远山爷孙再次相见之时,已然是物是人非。这些都是后话。
话说狐不归匆忙跑到馨蓝书斋,却看到书斋门口排满了人,都是像狐不归这么大的孩子,还有一些大人自然是这些孩子的家长还有书童什么的。
“你说这次考试谁会通过呢,如果通不过那肯定是丢人丢大了。”
“是啊,只是个小小的选拔就来了这么多人,要是真到了皇城,那里人不是会更多。”
“呵呵,原来是平川钱庄的刘大老板,听说您的三位公子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,您又何必发愁呢,想必令公子定能金榜题名啊。”说话的正是薛总兵,一身铠甲,又别了一把长剑,看上去极为威武。
“原来是薛总兵大家光临了,要说人才,我三个儿子加起来也比不了您那一个宝贝儿子啊,要不我三个换你一个,怎么样。”
“太过奖了,我那不孝子就知道玩,呵呵。”
......
看到这一幕,狐不归竟是愣了,今天怎么会是考试啊,不报名吗?难道爷爷记错了?狐不归不由多想,拔腿便跑进了书斋。
“还有没有没有参加考试的?如果没有,馨蓝老师便会宣布本次选拔的结果。”赵德看看在场的学生有的追头丧气,有的神采奕奕,心里不由得“咯咯”一笑。
见到没有学生出声,便转过头,冲里屋说道:“馨蓝老师,请宣布成绩吧。”
这时馨蓝从后屋,走了出来,轻叹了一声,“那么我就宣布,本次通过选拔的学生,第一名。。”
话还没说完,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人,此人比平常人略微矮了一截,一身粗布衣,皮肤很是白皙,唯一显眼的,便是他额头上那红色胎记。
这人不是狐不归又是何人。
馨蓝原本平静的脸上竟然被喜色所覆盖。
狐不归气喘吁吁的看着馨蓝老师,咽了一口口水,说道:“老师,我还没考。”哎还好赶上了,狐不归心里想着,用手抹掉头上的汗。
馨蓝一脸慈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,“你迟到了知不知道?
狐不归本是个不原解释之人,尤其是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今天是考试选拔的日期。当即低下头,不再吭声。
馨蓝自是知道,这孩子整日帮家里干活,肯定是错过了报名时间。
“跟我进来吧”。说完,馨蓝又坐回了里屋。
赵德把馨蓝刚才喜出望外的表情完全看在眼里,也是高兴的看着狐不归。
……
过了良久,狐不归跟着馨蓝走了出来,馨蓝坐在自己的凳子上,看看手上的名册,说道:“本次选拔,第三名,薛海。”说完抬头看看薛海。
薛海一听到自己竟然进了前三,高兴了跳了起来,匆匆跑出了书斋,想必应该是马上跑去给自己的父亲汇报了。
接着馨蓝又说道:“第二名,陆紫冉。”
陆紫冉冲老师一鞠躬,看看已经走下来的狐不归,此时狐不归正背对着他,自然是看不到背后陆紫冉眼神中那一抹寄望之色。
“第一名,狐不归。”馨蓝冲狐不归笑笑,又说道:“名日,你们三人就跟赵德赶往皇城,准备考试。”说完馨蓝已经走出学生们的视线。
然,自馨蓝离开后,其他几十个学生,皆是一脸无奈。
“他竟然是第一,真没天理,哎,看来我这几年的书白念了。”郑钱低着头,垂头丧气的走出门口。
郑钱走后,学生们都一个个离开了书斋。
陆紫冉却是没走,走到狐不归面前,笑着说道:“狐不归,你真厉害。”话音未落她的表情竟然是由喜到悲。
“啊”的惊呼了起来。
而此时狐不归全无任何反映,面无血色,脸色竟像白纸一样白。
一头栽倒在陆紫冉身上。
赵德原本也是极为高兴,可是看到这一幕,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
赵德赶紧跑过来一把抱起晕倒的狐不归,惊呼着馨蓝的名字,跑向了里屋,陆紫冉则是紧跟在后。
“新蓝老师,他是怎么了,怎么一听到自己的了第一名就晕倒了?”陆紫冉焦急的看着馨蓝。
馨蓝把放在狐不归右手腕脉搏上的手松开,捋捋胡子,双眼在狐不归额头的胎记上盯了一会,叹了口气,说道“并无大碍,这孩子的体质比常人要差的多,再加上过于疲劳,所以晕倒了,休息休息便好。”
听到这话陆紫冉和赵德才松了口气,而赵德却是问道:“明天就要起程了,他还能去吗?”
“应该可以,如果明天他醒不了,我就亲自带他过去。”馨蓝叹道。
陆紫冉看着躺在床上的狐不归“老师,他是不是病了,怎么他头上胎记这么红,好像比平常的时候还要红。”
馨蓝皱皱眉“这孩子面无血色,自然是能衬托出他额头上的胎记了,这是正常事,不必多心,冉儿啊,你快回家准备准备吧,张管家在外边也一定是等急了,还不把好消息告诉他?”
“哦,那我先走了,老师再见。”陆紫冉撅着嘴走了出去。
......